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壯麗江河成就燦爛詩篇

來源:[八月里的陽光] 日期:[2025-11-14 08:41] 發布區域:[湖北地區]

劉漢俊

中華文化的百花園中,中華詩詞是最為芬芳的一簇。長江、黃河養育了世代中華兒女,也澆灌了璀璨的中華詩詞,催生了星漢燦爛、光焰萬丈的千古經典。

第一、長江黃河的壯麗風光,擘定了中華詩詞的審美基礎。千山同根,萬水同源,山川之壯麗奇美,以長江、黃河為最。李白以“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,奔流到海不復回”的磅礴氣勢描繪黃河,又用“孤帆遠影碧空盡,唯見長江天際流”的悠遠意境擘畫長江。宏闊的視野,浪漫的意氣,豪邁的筆調,讓我們在領略祖國山河之美的同時,欣賞到中國的詩詞之美。黃河不僅有青銅峽大峽谷、石林、壺口瀑布、三門峽的恢宏壯觀,也有“女兒灣”、九曲十八灣的蜿蜒秀美;長江滋養了富饒、美麗的江南水鄉,但以劈開七百里三峽、跨越六千米落差的三級階梯,讓我們知道了什么叫氣壯山河,所以說黃河、長江同樣壯美、秀美。古代詩人的筆下,“江山相雄不相讓,形勝爭夸天下壯”“水闊無邊深無底,其來不知幾千里”,描繪了山形水勢之美;“青山依舊在,幾度夕陽紅”“白發漁樵”“秋月春風”有色彩之美;“大漠孤煙直,長河落日圓”“山隨平野盡,江入大荒流”是線條的美;“亂石穿空,驚濤拍岸,卷起千堆雪”有構圖的美;“江流宛轉繞芳甸,月照花林皆似霰。空里流霜不覺飛,汀上白沙看不見”有光影交錯的美,優美的文字與音樂、聲響、節奏、韻律有機構成、相映成趣,在視覺之美、?嗅覺之美、觸覺之美、感覺之美中,表達或樂觀豪邁、或愉悅張揚、或纏綿沉郁的情愫,各美其美,都是壯哉江河、大美中華的姿態。蘊含其中的美學價值、審美情趣、審美理念,擘定了中華文化的美學精神和中華民族的審美取向。

第二、長江黃河的浩大氣勢,凝練了中華詩詞的精神氣質。黃河一路奔流,詩詞一路芬芳。長江兩岸,詩聯詞廊,風情萬種。洞庭湖、鄱陽湖、太湖、巢湖四大湖與長江相通,滿湖詩葉詞花,一派爭奇斗妍。長江有八大支流、700多條小支流、3600多條小小支流,還有4萬多個湖泊和水庫、無數的港汊溪塘。詩詞流進情感的小河,鄉愁蕩起靈感的波光。一夜春風,萬樹梨花,每一瓣花開都是詩詞在綻放,每一次綻放都是精神在張揚。一個沒有文學精神的國度注定立不起、站不久,一個沒有詩詞翅膀的民族,注定飛不高、行不遠。唐代詩人杜甫一生行走在黃河、長江岸邊,游學于河南、山西、江浙、山東,先后與李白、高適同游汴州、梁宋、東魯。“安史之亂”后,杜甫西走秦隴、南下巴蜀。47歲之前在洛陽、長安、華州、秦州、同谷,之后到劍南、成都、梓州。聽說“安史之亂”被平定,杜甫高興得淚流滿面,寫下“平生第一快詩”《聞官軍收河南河北》“初聞涕淚滿衣裳”“漫卷詩書喜欲狂”“白日放歌須縱酒,青春作伴好還鄉”,而且馬上啟程,“即從巴峽穿巫峽,便下襄陽向洛陽”。人在長江,思念黃河,但無奈于貧病交加,沉重的步履沉重的心,沉郁頓挫的筆調寫下“巫峽忽如瞻華岳,蜀江猶似見黃河”,心憂父老鄉親的安危甘苦。他輾轉飄零在長江的嘉州、戎州、渝州、忠州、云安、夔州、江陵、岳陽、潭州,59歲時在長江荊楚之地的一條船上去世,葬于岳陽,后移棺河南鞏義。杜甫的人生,沿著黃河、長江畫了一個大大的曲曲彎彎的句號,但在黃河、長江兩岸所親歷的顛沛流離的生活,成為對唐朝社會的感知和對底層百姓命運的體恤,成就了他的“三吏”“三別”篇、“茅屋”篇等傳世經典。風聲雨聲全入耳,濤聲水聲皆打心,黃河、長江流進了他的血脈,滋養了他關注國家、體察社會、體恤民眾疾苦的情懷。長江、黃河培養了古代詩人的世界觀、人生觀、價值觀,凝成了中華詩詞的精氣神。

第三、長江黃河的宏闊境界,結構了中華詩詞的天下格局。黃河流經九省份、長江流經十一省份,流域廣闊,沿途留下大量詩詞經典。唐代高適站在黃河岸邊,面對收復青海九曲之后的和平景象,欣然賦詩:“青海只今將飲馬,黃河不用更防秋”;王之渙在甘肅武威,抒發“黃河遠上白云間,一片孤城萬仞山。羌笛何須怨楊柳,春風不度玉門關”的豪邁之情;王昌齡站在寧夏的秋陽下低吟,“蟬鳴空桑林,八月蕭關道,出塞復入塞,處處黃蘆草”;三十年后,同樣在寧夏的蕭關道,還是在八月,岑參眼里是“涼秋八月蕭關道,北風吹斷天山草”。正是因為有了高適、王昌齡、岑參、王之渙這四位盛唐邊塞詩人,中華詩詞才充滿了馳騁天地的血性與雄風;王之渙還在山西的黃河岸邊,寫下著名的《登鸛雀樓》,“欲窮千里目,更上一層樓”,富有哲理的一句話,抬升了一個民族的視線高度。京杭大運河縱貫北南六個省份,在揚州與長江連通,長江、海河、黃河、淮河、錢塘江中國五大水系全部貫通,春江潮水連海平,經天緯地東到海,長江增添了中華詩詞的天地英雄氣、中華文化的天下情懷。岳飛的《滿江紅?怒發沖冠》“抬望眼”是高度,“仰天長嘯,壯懷激烈”是氣度,“三十功名塵與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”是回望,更是展望,“收拾舊山河,朝天闕”是統一天下的抱負。另一首《滿江紅·登黃鶴樓有感》,“遙望中原,荒煙外、許多城郭”“到而今、鐵騎滿郊畿,風塵惡”,滿眼是傷痕,“兵安在?膏鋒鍔。民安在?填溝壑”,滿心是傷痛,“何日請纓提銳旅,一鞭直渡清河洛”,是“還我河山”的壯志。岳飛從軍二十載,在長江邊上的武昌城駐扎七年,四次北伐中原、飲馬黃河,是從長江起兵,黃河、長江是奔涌在他身體里的血脈。“安得廣廈千萬間,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”是詩人的情懷;天下一統、金甌永固,江山無恙、海晏河清是詩詞的夢想與遠方。毛澤東獨立湘江岸邊,“看萬山紅遍,層林盡染”,看“鷹擊長空,魚翔淺底,萬類霜天競自由”“問蒼茫大地,誰主沉浮”,到“萬里長江橫渡,極目楚天舒”,天地盡入懷。1936年2月在黃河岸邊的陜西清澗縣袁家溝,毛澤東寫下《沁園春·雪》,1945年8月到10月的重慶談判之后,11月14日的重慶《新民報·晚刊》發表了毛澤東的這首詞,頓時轟動山城、波及全國,無不被這首來自黃河之濱的雄文所折服。“千里冰封,萬里雪飄”是視野的宏闊,“大河上下,頓失滔滔”是氣勢的蒼茫,“山舞銀蛇,原馳蠟象,欲與天公試比高”是雄心壯志,“惜秦皇漢武,略輸文采;唐宗宋祖,稍遜風騷”“一代天驕,只識彎弓射大雕”,是縱橫歷史天空、巡視寰宇風云的氣概,“俱往矣,數風流人物,還看今朝”,是民族自信與責任擔當。轉戰南北、馳騁江河,讓毛澤東主席從蒼茫大地汲取了能量,毛澤東詩詞也因此筆力雄健、意境曠達。這種境界,使中華詩詞達到了新的高度。

第四、長江黃河的萬千景象,鑄就了中華詩詞的高貴品質。文學的風骨看詩詞歌賦,文人的風骨看點橫撇捺。凡是經典之作,無一不是字斟句酌、惜墨如金,達到像南朝劉勰所說“捶字堅而難移,結響凝而不滯”的程度。一字拔山蓋世,一句氣象萬千,一詠繞梁三日,中華詩詞有高雅的格調、尊貴的稟賦,是中華文化的高地和圣地,卻以平近的方式走進社會生活、走近平民百姓。舊時堂前燕,飛入尋常家,“黃口小兒初學行”“李杜詩篇萬口傳”,既觀照現實,又為現實所需、被人民所用,才成就了自身的生命力。“黃河西來決昆侖,咆哮萬里觸龍門”,讓你感受山河的氣勢和文字的力量;“風急天高猿嘯哀,渚清沙白鳥飛回”,讓你感受秋色的清涼與文字的高潔。元代詩人王冕夜宿黃河之濱,感嘆說“水宿聊城外,忘眠聽漏聲。浮煙連野白,孤月近船明。世變山河在,時移草木驚”,從“水宿”“漏聲”到“浮煙”“孤月”,再到“世變”“時移”,虛與實變幻交疊,動與靜對比互襯,描摹了一個闊大的物理空間和精神世界,與唐代詩人張若虛的“江天一色無纖塵,皎皎空中孤月輪”“不知江月待何人,但見長江送流水”,有異曲同工、隔代共情之感,只不過唐月在前、元月在后,一個是春月、一個是秋月,一個在上半夜,一個在下半夜,都是對世界的觀察、對世事的敏感、對世道的體悟,是中國文人內心的高光照亮。也許我們對王冕的理喻是多余的,因為他說了,“不要人夸顏色好,只留清氣滿乾坤。”高潔是詩詞的品格,高貴是詩人的風骨,長江、黃河蕩滌塵埃、洗盡鉛華,讓中華詩詞有冰肌玉骨的品質、傲霜斗雪的品格。

四大古老文明誕生于大河流域,但綿延至今,且以國家形態存在的,唯有中華文明。與其它三大古老文明相比,中華文明有一個獨特的優勢是,同時擁有黃河與長江兩條大河源流、兩個文化系統,相互形成競爭力和耦合力。地理上的“南江北河”,始祖認同上的“南炎北黃”,精神圖騰上的“南鳳北龍”,哲學思想上的“南道北儒”,文學藝術上的“南騷北詩”,物質文化上的“南稻北粟”“南絲北皮”“南釜北鬲”“南舟北車”等等,一直到今天的“南水北調”,形成了南北文化、江河文明的二元結構。這種結構既造就了中華文明的豐富多彩,又使兩種文化相互作用、相互融合,缺一不可。江河互通、南北共濟,使中華文明獲得了廣闊、縱深的生長空間和回旋余地。江河文明因而熔鑄成更加堅固的“合金體”、更加牢固的統一體。中華詩詞正是這一文化現象、文化巨構、文化特色的鮮明體現和完美呈現,為中華文明經久不衰、歷久彌堅,貢獻了力量。

(原載2025年11月14日《人民日報》,刊發時有刪節)